第七章 頑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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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頑童（一） “那就麻煩你啦，梁教授。”
剛剛回到自己的世界，柴禾就聽小π說梁時軒請求立刻進入下一個虛擬世界。
柴禾暗暗琢磨，莫非她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非自然死亡”了，所以梁時軒才會這麽急著趕去下一個世界？
然而，她再三確認，自己還好好地躺在床上，有呼吸有心跳，丁點兒傷都沒受。
……
也就是說，梁教授這麽急著去虛擬世界，不是為了她？
……微妙的有些不爽是怎麽回事？
——虛擬世界——
湯明芷是華蘭中心小學二年級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
這天中午她一進班準備發飯，就有孩子跑過來跟她告狀說講臺上的子彈筆少了幾截。
華蘭中心小學的食堂比較小，班級又實在是多，沒辦法讓所有班的孩子都排隊去食堂吃飯，因此，低年級都是在班裏吃的。
中午發飯是有值日領導查的，湯明芷先讓孩子們排隊去拿飯，前門出，後門進，一人拿兩份，還有一份給同桌，這樣比較節約時間。
孩子們拿飯，湯明芷就開始舀湯，等到湯也分發完畢，湯明芷這才走到了講臺旁邊，看起了孩子來告狀時說的那只子彈筆。
跟她以前用的子彈筆不太一樣，這種一截一截組合起來的子彈筆不是鉛筆，而是水彩筆，每一截的顏色也不一樣，所以很是引起了孩子們的喜愛。這只筆就是在她的語文課上，孩子偷偷玩的時候被她沒收上來的。
誰知道，才不到半天呢，原本該有八截的筆，竟然只剩下三截了。
湯明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孩子看著喜歡，偷偷拿走了。
現在畢竟是吃飯的點，湯明芷也就沒有鬧得太大，只對孩子說，讓他們誰拿了，自己放回講臺上來，只要主動歸還，老師就不追究你。說完，她就主動避開了。
二年級的孩子，普遍還不到十歲。說他們懂事吧，有的孩子確實已經能把老師交代的事情處理得僅僅有條了，說他們調皮吧，有的孩子依然能把老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湯明芷並不是那種把教師這個職業當做終身熱愛的信仰的人，她比較現實，對於她來說，教師只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所以對於班裏的孩子，她沒有那種把每一個都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疼愛的心思。
只能說，孩子尊重她，她也會對那個孩子好一點兒，孩子懶惰了，她也會在職責範圍之內督促他，孩子犯了錯，她也能夠循循善誘用孩子能聽懂的話來勸說他。
對於這樣的湯明芷來說，她每天在校最怕的事情，就是孩子鬧出什麽事情來，她本就不是會調解糾紛的類型，要她處理這種事，她頭都能炸。
可二年級的孩子，哪有一直安分的時候。
吃過飯，湯明芷回到教室的時候，講臺上的筆依然只有三截，孤零零地躺在放筆的盒子裏，煞是可憐。
這支筆的主人是一個叫陸朗的戴眼鏡小男孩，胖嘟嘟的臉讓人覺得特別喜氣，尤其是這孩子總是笑瞇瞇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不錯。
不過別被他表象騙了，在湯明芷的班上，這孩子是調皮搗蛋四金剛之一呢！
今天中午正好是湯明芷看班，她把陸朗叫到了講臺上，問他筆少的是哪幾截顏色，五截分別是紅、綠、黃、紫、藍，然後在班上問有沒有孩子看到了。
孩子們舉手舉得挺積極，都想在老師面前表現，可湯明芷一一問過去，沒什麽有用的信息，這樣下去效率顯然太低。
湯明芷讓他們自己先自查一下，不要自己不小心帶下去了，結果自己還不知道。
這話也是給孩子一個面子，畢竟不小心帶下去總比偷竊聽起來舒服。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孩子舉了手。
那也是一個男生，長得幹凈漂亮，臉蛋白凈凈的，一雙眼睛大而靈活，一看就是個很有機靈勁兒的男孩。
可湯明芷看到他，心裏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這個男孩叫杜曉辰，第一次看見他的人都會喜歡上他，可相處久了，卻會發現這也是個貨真價實的調皮孩子。可不，他也是四金剛之一！
要光是調皮搗蛋，湯明芷還不至於一見到他就愁，偏偏他還有點不怎麽好的習慣——喜歡拿別人東西，還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
噓——
畢竟是孩子，那個字咱們不說。
自打接手了這個班以來，湯明芷也快帶了一年了，光是“丟”東西的事情就遇到了兩件，最後都查到了這個杜星辰頭上，也是以今天又發生丟東西的事情，杜星辰一舉手，湯明芷就條件反射地覺得頭疼。
“杜星辰。”
雖然頭疼，湯明芷還是點名叫他起來了。
“老師，我查過了。”
杜星辰的臉蛋是真漂亮，第一眼看過去還能讓人驚艷一下的那種，說話的時候表情誠懇，讓人覺得不相信他仿佛都是一種罪過，“我這裏沒有。”
既然他站都站了，湯明芷索性也問到底了：“都查過了嗎？”
“嗯。”杜星辰重重地點頭，“書包查過了沒有，美術包也看過了，不在我這裏。”
“你先坐下吧。”
雖然杜星辰說得真誠，可湯明芷的心卻沒有輕松半分。
此風不可長，所以雖然接下來的方法可能不太恰當，湯明芷也顧不得了。
孩子自查是不一定會有效果的，要真查出來什麽只能靠別人查，要她一個個查過去顯然不現實，湯明芷就讓同桌互查。
“先互查口袋，所有的口袋都要查。”
話才說完還沒一分鐘呢，杜星辰的同桌就走過來了：“老師。”
文靜的小女生，嬌嬌怯怯地喊著湯明芷，伸手遞到她面前攤了開，稚嫩的掌心赫然躺著眾人尋找的五截子彈筆。
當眾批評自然是要的，湯明芷還打了電話給杜星辰的家長，讓她放學之後來一趟。
這世道，誰幹活都不容易，湯明芷體諒家長請假不便，願意給方便，杜星辰的媽媽也算是性格好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杜星辰的媽媽杜婉心，是個十八歲就懷孕生子的單親媽媽。
嘗過了愛情的甜蜜，也嘗過了愛情的苦澀，杜婉心現在也算是個自立自強的工作者，知性優雅，和旁人交談的時候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是個挺能讓人有好感的女性。
忘記那個給過她傷痛的男人，杜婉心把全部的重心放在了杜星辰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有種溺愛在裏頭了，加上杜婉心覺得自家孩子特別聰明特別懂事，也給他測過IQ，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高些，杜婉心就更是把孩子捧在手心裏疼了。
關於杜星辰的這種不良習慣，杜婉心也是知道的，湯明芷更是找了她好幾回了。每次杜婉心都很配合，也非常想幫杜星辰糾正。杜婉心也是著急的，可怎麽跟孩子說都沒用，實在急了，杜婉心還含著眼淚狠下手打過，可棍子都打斷了一根，杜星辰還是時不時會管不住手。
孩子都是父母的債，杜星辰這個債，比一般的都要沈重些。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將來是好是壞，杜婉心走得如履薄冰。
“湯老師，你看這……”
杜婉心其實也愁，孩子這習慣不太好，不光是會影響到孩子的將來，這每一次弄壞了別的孩子的東西，賠償也是一筆額外的開銷。
杜婉心只是普通的工作者，又要一個人負擔一個孩子，財政實在是吃緊。
“這次沒弄壞什麽，杜星辰也跟陸朗道過歉了，你回家加強教育吧。”
孩子的家長發愁，湯明芷也愁。現在這社會對教師這職業約束太多，道德綁架得厲害，弄得現在管個學生都管得束手束腳的，長此以往，師不師，生不生，教育能落到什麽好？
對於杜星辰，湯明芷一不能打，二不能罰，也只能多教育。
杜婉心謝過湯明芷就帶著杜星辰回去了，湯明芷看著一大一小相攜離開的背影，想著接下來杜星辰的生父就該回來了，發現杜婉心之後就是一段你追我跑虐身虐心的劇情，到時候更加沒工夫管教杜星辰了，湯明芷不免憂心，這樣下去，孩子會變成什麽樣？
外人看教師這行當一年除了雙休還有寒暑假，要幹活的五天也差不多是朝八晚四，簡直是爽得不行，可只有身在這個崗位上的人才知道，有時候哪怕已經是你的下班時間了，可該要忙的事情依然需要你加班加點地忙完。
湯明芷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距離學校規定的下班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了，等到了家，已經七點半了，她還連晚飯都沒吃。
“湯老師，回來了啊。”
“哎！”說話的是鄰居，看到他，湯明芷的眼裏幾不可察地亮了亮，說話聲音也帶出一絲雀躍。
“我剛煮好晚飯，不如一起吃吧。”
湯明芷欣然應下來，熟絡地進門，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就麻煩你啦。”
——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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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到自己的世界，柴禾就聽小π說梁時軒請求立刻進入下一個虛擬世界。
柴禾暗暗琢磨，莫非她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非自然死亡”了，所以梁時軒才會這麽急著趕去下一個世界？
然而，她再三確認，自己還好好地躺在床上，有呼吸有心跳，丁點兒傷都沒受。
……
也就是說，梁教授這麽急著去虛擬世界，不是為了她？
……微妙的有些不爽是怎麽回事？
——虛擬世界——
湯明芷是華蘭中心小學二年級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
這天中午她一進班準備發飯，就有孩子跑過來跟她告狀說講臺上的子彈筆少了幾截。
華蘭中心小學的食堂比較小，班級又實在是多，沒辦法讓所有班的孩子都排隊去食堂吃飯，因此，低年級都是在班裏吃的。
中午發飯是有值日領導查的，湯明芷先讓孩子們排隊去拿飯，前門出，後門進，一人拿兩份，還有一份給同桌，這樣比較節約時間。
孩子們拿飯，湯明芷就開始舀湯，等到湯也分發完畢，湯明芷這才走到了講臺旁邊，看起了孩子來告狀時說的那只子彈筆。
跟她以前用的子彈筆不太一樣，這種一截一截組合起來的子彈筆不是鉛筆，而是水彩筆，每一截的顏色也不一樣，所以很是引起了孩子們的喜愛。這只筆就是在她的語文課上，孩子偷偷玩的時候被她沒收上來的。
誰知道，才不到半天呢，原本該有八截的筆，竟然只剩下三截了。
湯明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孩子看著喜歡，偷偷拿走了。
現在畢竟是吃飯的點，湯明芷也就沒有鬧得太大，只對孩子說，讓他們誰拿了，自己放回講臺上來，只要主動歸還，老師就不追究你。說完，她就主動避開了。
二年級的孩子，普遍還不到十歲。說他們懂事吧，有的孩子確實已經能把老師交代的事情處理得僅僅有條了，說他們調皮吧，有的孩子依然能把老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湯明芷並不是那種把教師這個職業當做終身熱愛的信仰的人，她比較現實，對於她來說，教師只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所以對於班裏的孩子，她沒有那種把每一個都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疼愛的心思。
只能說，孩子尊重她，她也會對那個孩子好一點兒，孩子懶惰了，她也會在職責範圍之內督促他，孩子犯了錯，她也能夠循循善誘用孩子能聽懂的話來勸說他。
對於這樣的湯明芷來說，她每天在校最怕的事情，就是孩子鬧出什麽事情來，她本就不是會調解糾紛的類型，要她處理這種事，她頭都能炸。
可二年級的孩子，哪有一直安分的時候。
吃過飯，湯明芷回到教室的時候，講臺上的筆依然只有三截，孤零零地躺在放筆的盒子裏，煞是可憐。
這支筆的主人是一個叫陸朗的戴眼鏡小男孩，胖嘟嘟的臉讓人覺得特別喜氣，尤其是這孩子總是笑瞇瞇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情不錯。
不過別被他表象騙了，在湯明芷的班上，這孩子是調皮搗蛋四金剛之一呢！
今天中午正好是湯明芷看班，她把陸朗叫到了講臺上，問他筆少的是哪幾截顏色，五截分別是紅、綠、黃、紫、藍，然後在班上問有沒有孩子看到了。
孩子們舉手舉得挺積極，都想在老師面前表現，可湯明芷一一問過去，沒什麽有用的信息，這樣下去效率顯然太低。
湯明芷讓他們自己先自查一下，不要自己不小心帶下去了，結果自己還不知道。
這話也是給孩子一個面子，畢竟不小心帶下去總比偷竊聽起來舒服。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孩子舉了手。
那也是一個男生，長得幹凈漂亮，臉蛋白凈凈的，一雙眼睛大而靈活，一看就是個很有機靈勁兒的男孩。
可湯明芷看到他，心裏卻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這個男孩叫杜曉辰，第一次看見他的人都會喜歡上他，可相處久了，卻會發現這也是個貨真價實的調皮孩子。可不，他也是四金剛之一！
要光是調皮搗蛋，湯明芷還不至於一見到他就愁，偏偏他還有點不怎麽好的習慣——喜歡拿別人東西，還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
噓——
畢竟是孩子，那個字咱們不說。
自打接手了這個班以來，湯明芷也快帶了一年了，光是“丟”東西的事情就遇到了兩件，最後都查到了這個杜星辰頭上，也是以今天又發生丟東西的事情，杜星辰一舉手，湯明芷就條件反射地覺得頭疼。
“杜星辰。”
雖然頭疼，湯明芷還是點名叫他起來了。
“老師，我查過了。”
杜星辰的臉蛋是真漂亮，第一眼看過去還能讓人驚艷一下的那種，說話的時候表情誠懇，讓人覺得不相信他仿佛都是一種罪過，“我這裏沒有。”
既然他站都站了，湯明芷索性也問到底了：“都查過了嗎？”
“嗯。”杜星辰重重地點頭，“書包查過了沒有，美術包也看過了，不在我這裏。”
“你先坐下吧。”
雖然杜星辰說得真誠，可湯明芷的心卻沒有輕松半分。
此風不可長，所以雖然接下來的方法可能不太恰當，湯明芷也顧不得了。
孩子自查是不一定會有效果的，要真查出來什麽只能靠別人查，要她一個個查過去顯然不現實，湯明芷就讓同桌互查。
“先互查口袋，所有的口袋都要查。”
話才說完還沒一分鐘呢，杜星辰的同桌就走過來了：“老師。”
文靜的小女生，嬌嬌怯怯地喊著湯明芷，伸手遞到她面前攤了開，稚嫩的掌心赫然躺著眾人尋找的五截子彈筆。
當眾批評自然是要的，湯明芷還打了電話給杜星辰的家長，讓她放學之後來一趟。
這世道，誰幹活都不容易，湯明芷體諒家長請假不便，願意給方便，杜星辰的媽媽也算是性格好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杜星辰的媽媽杜婉心，是個十八歲就懷孕生子的單親媽媽。
嘗過了愛情的甜蜜，也嘗過了愛情的苦澀，杜婉心現在也算是個自立自強的工作者，知性優雅，和旁人交談的時候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是個挺能讓人有好感的女性。
忘記那個給過她傷痛的男人，杜婉心把全部的重心放在了杜星辰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有種溺愛在裏頭了，加上杜婉心覺得自家孩子特別聰明特別懂事，也給他測過IQ，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高些，杜婉心就更是把孩子捧在手心裏疼了。
關於杜星辰的這種不良習慣，杜婉心也是知道的，湯明芷更是找了她好幾回了。每次杜婉心都很配合，也非常想幫杜星辰糾正。杜婉心也是著急的，可怎麽跟孩子說都沒用，實在急了，杜婉心還含著眼淚狠下手打過，可棍子都打斷了一根，杜星辰還是時不時會管不住手。
孩子都是父母的債，杜星辰這個債，比一般的都要沈重些。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將來是好是壞，杜婉心走得如履薄冰。
“湯老師，你看這……”
杜婉心其實也愁，孩子這習慣不太好，不光是會影響到孩子的將來，這每一次弄壞了別的孩子的東西，賠償也是一筆額外的開銷。
杜婉心只是普通的工作者，又要一個人負擔一個孩子，財政實在是吃緊。
“這次沒弄壞什麽，杜星辰也跟陸朗道過歉了，你回家加強教育吧。”
孩子的家長發愁，湯明芷也愁。現在這社會對教師這職業約束太多，道德綁架得厲害，弄得現在管個學生都管得束手束腳的，長此以往，師不師，生不生，教育能落到什麽好？
對於杜星辰，湯明芷一不能打，二不能罰，也只能多教育。
杜婉心謝過湯明芷就帶著杜星辰回去了，湯明芷看著一大一小相攜離開的背影，想著接下來杜星辰的生父就該回來了，發現杜婉心之後就是一段你追我跑虐身虐心的劇情，到時候更加沒工夫管教杜星辰了，湯明芷不免憂心，這樣下去，孩子會變成什麽樣？
外人看教師這行當一年除了雙休還有寒暑假，要幹活的五天也差不多是朝八晚四，簡直是爽得不行，可只有身在這個崗位上的人才知道，有時候哪怕已經是你的下班時間了，可該要忙的事情依然需要你加班加點地忙完。
湯明芷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距離學校規定的下班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了，等到了家，已經七點半了，她還連晚飯都沒吃。
“湯老師，回來了啊。”
“哎！”說話的是鄰居，看到他，湯明芷的眼裏幾不可察地亮了亮，說話聲音也帶出一絲雀躍。
“我剛煮好晚飯，不如一起吃吧。”
湯明芷欣然應下來，熟絡地進門，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就麻煩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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